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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敖生安慰道:“流夜不是坐等救援的人。如今正是涨水的时候,说不定他已经出了谷了,我们多花些时间寻找就是,总比他困在谷里上不来,我们下不去的好。”
林子凡勾起嘴角笑着点了头。
回了镇上,林子凡便吩咐下去,不再只围着无望谷,而是整片大陆的寻,重点在有河流水源和山石溶洞的地方,打听流夜的下落。追踪蝶全部放出,随它自己飞,只着人看好跟着。
春有百花。
林子凡无心欣赏,带着一只追踪蝶,和徐敖生沿着水路在离国境内,寻找流夜。
夏有烈日。
林子凡烦躁闷热,把追踪蝶交给随行的人,和徐敖生回齐云离京,恭贺皇甫浩南登基。
秋有明月。
林子凡和徐敖生回徐家庄给徐明优拜寿,看望了挺起大肚子的徐梅香,很不放心的跟慕容白讨了华佗殿的一个医者。
冬日飞雪。
楚青颜登基不到半年,楚焰民生与商业开始恢复。
龙祥大陆四海升平,三足鼎立国泰民安,千万百姓欢度春节。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在林子凡和徐敖生的脚步间溜走,眨眼就过去了一年。
夏天,当林子凡再次陷入心灰意冷心境之时,突然接到离国送来的消息。
在离国海边一处镇子上,发现一个与流夜非常相似的人,追踪蝶到了那里也会往他身边飞。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安排见面
、对面不识
收到消息后,林子凡和徐敖生立马上路,向那个无名的小镇出发,关于那人的消息也纷纷送了过来。
那人没有姓氏,大家都叫他阿星,是去年春天一次涨潮后,被拾海的人救回去的。
阿星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手臂、腿骨还有后背的肋骨多处骨折,后脑还有一道在礁石上撞出来伤口,浑身冰冷,奄奄一息。
与阿星一起被救的还有一名女子,大约是一直被阿星护在怀里,身上都是轻伤,获救第二天便醒了过来。女子醒来后,告诉镇上人她叫小翠,还在昏迷的男子是她的恩人,哭着求镇上的人一定要救醒他。
要救人,就要请大夫,买药,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可是他二人身上一无所有。而那个地方,是楚焰新皇登基,离国与楚焰海上通商之后才发展起来的一个小镇,连名字都还没有,定居的人大都是些渔民,镇上唯一的一位大夫也只能医一下疟疾风寒,制一点简单的伤药。就那样的医术伤药,男子还一直吊着一口气,实在只能说他命硬。
小翠便把自己卖给了当时小镇最有钱的人,唯一一家茶馆的郭老板,拿着卖身的银子求人去请大夫买药。
镇上的都是渔民出身,人都实在得很。郭老板是个鳏居的老人,看小翠人不错,就让她在茶楼帮忙,想着以后配给自己儿子。
银子花了,大夫请了,药也用了,男子身上的伤势渐好,却仍不见醒转。小翠便一直守在床前,喂水换药擦身子,细心照料。
郭老板见如此,也就打消了娶儿媳的念想,权当是收了个长工。
男子终于醒来,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小翠这才哭着告诉镇上人,男子叫阿星,原本是江边一个小渔村的渔民。她家和阿星家同村,两家家长关系很好,给两人定了娃娃亲。早年间小翠爹被征了兵,没几年就收到了染血的兵牌和几两碎银。母亲也死的早,她是在阿星家长大的。
年前一个有钱人坐船游玩,见到江边晒网的小翠便起了意,一心要收小翠做侍妾。阿星见小翠被欺负,就跟人起了口角,被那人的家丁打伤。阿星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虽是气,但也巴望着这事就此了了。谁知那人竟然告到官府,要抓阿星下狱。幸好有村长暗地里让人报信,阿星一家便逃到了江边。眼看官府的人凶神恶煞的追了上来,阿星的父母把阿星和小翠送上自家渔船,解开绳子便把船推了出去,吩咐他们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去。夫妻二人转身便拿着鱼叉镰刀去拦官差。
阿星和小翠就这样逃出渔村,沿途不敢停留,以鱼虾野果为食,顺着江一路往下漂。
春天里涨水,江水急,小渔船老旧又没有修理,一次暴雨,浪头就把小渔船拍碎了,阿星便和小翠落了水。小翠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众人联系小翠之前的表现,便信了小翠的话,越发觉得可怜。阿星和小翠便在小镇上住了下来,阿星也在郭老板的茶馆做了小二。
阿星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人很勤快,待人也热心,对茶馆的事也很上心。随着小镇上来往的客商船只的增多,不到一年,茶馆便做成了茶楼,不光卖茶水点心,还卖一些简单的海鲜点心。一楼大堂请了说书人,二楼用隔板帘子做了几个雅座。
茶馆加盖了二楼以后,阿星便不管一楼大堂的事情了。他还会吹埙,二楼卡座里的客人只要付了钱,他就给吹个曲子。
阿星跟人说过,茶楼赚得多了,他和小翠也能得多些工钱,他想早日把小翠的卖身契赎回来。
别人笑他想娶媳妇了,阿星只是笑笑,不作回答。
林子凡和徐敖生到达那个小镇的时候,已经过了夏天里最热的时间。
目光所及,是一座侧身背对大海的新月形的月牙山,镇子的中心地区就在月牙山的腹地。月牙山将小镇半抱在怀里,保护镇上的建筑不受狂风的袭击。两层的茶楼就在主街上。一条路绕过月牙山,通向海湾,渔船从那里出海,阿星和小翠也是在那里被人救起。
林子凡坐在马车上,透过薄薄的纱帘看着越来越近的小镇,心中复杂难安。那个梦终究成了真,流夜忘了前事,忘了自己。他想见流夜,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如今的阿星。他希望流夜能回到自己身边,却不知道阿星会如何选择。
还有那个小翠,阿星的未过门的妻子。
“小雪,”徐敖生挑开车帘,笑着朝林子凡伸出手,“车上太闷,我带你骑马。”
林子凡抿唇一笑,伸出手,任他抱着自己旋身落在马背上。
远远的,清风迎面而来,带着大海的味道。路边是连成片的椰树和香蕉树,散发着丝丝果香。
徐敖生转头吩咐炼金:“你们先把院子收拾一下,安排好了到茶楼来找我们。”
因为不确定他们要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林子凡还在路上的时候,慕容白便在镇子的东北边为他买下一个院子,并留下了人手。
炼金领了命,带着人走了另一条路。
徐敖生催着马踢踢踏踏的往镇上走,一手里握着缰绳,一手扶着怀里人的肩,柔声道:“小雪,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徐敖生的怀抱不动如山,温暖而坚实,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驱散了林子凡心中的烦闷不安。林子凡侧头看向曾经相伴十年的人,送上一个明媚的笑脸,把他的手拉到胸前握住,轻声道:“我知道。”
徐敖生在茶楼前勒住马缰,和林子凡先后下马。
茶楼的小二赶紧迎了出来,见两人身上穿的都是是上好的衣料,是有钱的主,脸上便堆起讨喜的笑容,从徐敖生手里接过缰绳:“两位客官,进来喝茶?”
徐敖生递给小二一粒碎银,吩咐小二把马送到林苑,便带着林子凡进了茶楼。
小二忙着应了,大声呼喊着老板招呼客人。
郭老板是个精明人。这一楼大堂就一个小二负责招呼客人,钱柜账本郭老板自己管着,二楼由阿星招呼客人。茶楼的茶是郭富贵泡的。郭富贵没他老爹的那份精明,却是个孝子,听他老爹的安排,专门去城里跟人学了几个月的泡茶功夫。点心是小翠做的,简简单单几个花样,得了空便去前面帮着端茶倒水,招呼客人。
茶楼隔壁是一家面馆,开张不到半年。这家的汤面也是小镇上的一奇,两百文铜钱一碗,便是搁在城里,也算是贵的,但是只要是吃过他家汤面的,没人觉得这个价开高了。面筋道柔韧,海鲜肉酱鲜美诱人,再加些姜醋,点些辣油,热乎乎的吃进肚里,出一身大汗,痛快舒畅得很。夏天到了,汤面也改成了拌面凉面,价格却一点没降,生意反倒是越发的好了。
面馆门面小,就两张桌子,四张椅子。郭老板就跟面馆老板商量了,茶楼也帮他卖面,但是只卖给二楼的客人,大堂的客人没这待遇。
茶楼就叫茶楼,两层的小楼,外观简单朴实,但是茶楼里却是宽敞明亮,墙面刷的雪白干净,角落里楼梯口上柜台前摆着盆栽,绿色的叶子张扬着生机和活力。
正是下午晚些时候,说书人已经收摊走了,大堂里的客人也不多。
郭老板听见小二的声音,探头往外一望,两只小眼睛立马就亮了,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踮着一双小脚,就从柜台后面挤了出来,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凑到徐敖生和林子凡面前:“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