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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残歌迷茫,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小诗略郁闷,然而她也知道,期待残歌说出诸如现在的愿望就是能跟你在一起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之类的话,还不如期待太阳从西方升起更靠谱些。
她默默的郁闷着。
郁闷着跟残歌继续聊天,郁闷着离开,却没发觉残歌看她的眼神有些纠结。
残歌盯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他很想说现在的愿望就是她能够永远留在他身边不要离开,可是说不出口。
既然残歌呆在小院的时间多了起来,那一起吃饭的时候自然也随着变多。
虽说他之前的习惯是一天只吃一顿,但现在小诗一天三顿的叫他,他便也顿顿来吃。
至于食材的采购,便落到了梅小五和小绿身上。
两人简直要乐疯了,他们最爱的便是出去逛,尤其对于小绿来说,去买食材,真的是一项太太太太幸福的任务了。
于是有时候他们出去买东西,院里就只剩下残歌和小诗二人。
虽然人不在朝堂,但残歌也并未真的完全放手不管,他会捧着水晶球,看八卦虫为他直播朝上信息。
第一次小诗撞见他在看水晶球的时候,立刻转身出门,回避。
结果他却把小诗叫过去,给了她一只通体碧绿的只有米粒大小的甲虫:“把它放在你身边,万一以后有什么事走散了,我也好随时知道你的情况。”
“这是什么?”小诗问。
她开始以为是碧玉做的小虫,后来发现竟然是活的。
残歌便解释了一下八卦虫的名称和用途:“这是八卦虫,靠吸食天地灵气而生,喜静不喜动,随便把它放哪里,它可以千年万年不挪窝。靠着它跟水晶球之间的感应,它周身方圆一里内,所有事物都会清晰显现在球上,如同亲临。”
小诗想了想,问:“那万一我洗澡时被你偷看怎么办?”
“……”残歌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当面交给她,应该偷偷放在她身上才对。
“不如你送我一个水晶球,我也放个虫子在你身边呗。”小诗又说。
“……水晶球没法送的。”残歌觉得额上有汗冒出来,想到她刚才关于偷看洗澡的话,不知为什么耳根子忽然有点发红。
“既然这样。”小诗拿出一张淡紫色灵符:“礼尚往来,这是我找了许多特殊材料,耗费很多灵力,独家秘制的千里追踪符。你也放一张在身上吧,这样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感应到。”
残歌接过那散发着若有若无清幽香气的灵符,默默放进了怀里。
小诗捂嘴暗笑,觉得这样颇有些交换定情信物的味道。
只是,呃,她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米粒大的随时能将她一举一动现场直播给残歌的小甲虫,总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亏就亏吧,她将虫子放到珠花上,左摇右晃试了几番,虫子果然蚊丝不动,她放心的将珠花戴到了头上。
这天玄九难得有空,过来小院吃饭。
小诗忙活了一上午,做了满满一大桌的菜。
十二岁的灵魂,六岁的身体,做了西漠王的玄九让人觉得怪怪的。
那是一种过于成熟世故跟过于天真无邪两种矛盾的感觉混合在一起的诡异感。
小诗忍不住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偷偷瞄他。
玄九一直装作看不到小诗的偷瞄,小诗便一直好奇的瞄下去。
于是……
“哥,你的女人为什么一直看我?”玄九忽然问。
“噗!”小诗和残歌两人的汤同时喷了出来。
许是因为小诗劫后余生,残歌对她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比如此时被玄九问如此敏感的问题,他竟然没有冷着脸否认。
当然,也没有承认。
但不否认就等于默认,在座的几位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哥。”玄九又说:“姜永那老儿是不是给你送了信?”
残歌挑了挑眉:“还是之前的事了,你怎么知道?”
那还是在小诗被姜永囚禁的时候,他接到过信,说只要他带着西漠归顺,小诗保证不会被伤害一根头发。
当时他正四处找寻小诗的下落,本来也起过念头,想着是不是顺着姜永的意思,假装同意,先把小诗救出来再说。
可最后还是没有理会,找到姜永老巢后直接杀了过去。
“就是知道了。”玄九说:“如果下次还会有这样的事,哥你会怎么做?”
残歌想起了小诗半昏迷着,被人放了足足一碗血脸色苍白的样子。但他同时也感觉到了玄九心里的不安和惶恐。
他笑了笑,拍了拍玄九的头:“好好做你的西漠王就是了,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万一呢?”玄九问。
“万一……”残歌红色的双眸微敛了一下:“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玄九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不为人觉的轻叹了口气。
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得到。
死而复生,得到了生前所渴望的全部东西,诅咒解除了,仇人全死了,他可以离开这个小院离开这片山林了,也可以自由出入西漠王城,甚至全西漠都握在他手中了。
可是,为什么心却反而没有当初在小院里生活时那般安定了呢。
那时候只要哥哥偶尔来看他一次,他便会满心喜悦。
而如今自己大权在握,哥哥也就在身边,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在无边的黑暗虚空中,一直下坠、下坠,没有尽头。
担心遇到两难的情况,哥哥会毫不犹豫选择眼前这女人而放弃自己,所以想要个心安的回答,可是哥哥并没有给。
玄九有些难过。
但还能怎么样呢,既然是哥哥喜欢的,那就跟他一起守护吧。
自己所担心所害怕的情况,不要让它出现,就不用再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洗澡
离小院约摸一里路的地方,有处清泉,被绿树红花环抱着,极为清幽隐秘。
泉里的水夏天清爽冰凉,冬天热气蒸腾。
此时正是春天,水温刚刚好,水面上薄雾缭绕,四周开满了颜色各异的花,花瓣落下,澄透的泉水都添了一丝香气。
残歌正在泉中沐浴。
周围布下了结界,不用担心有人会闯进来,然而忽然想到小诗所说关于偷看洗澡的话,脸便不知不觉又红了起来。
他有些懊恼。
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是初春的小草要破泥而出,慢慢的,慢慢的,想要穿透他心脏,冲出他的身体。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最后忽地向下,沉入泉底。
良久,残歌才再次从水面露出头来,他靠在鹅卵石砌成的岸边,抹了把脸上的水,沉思片刻,下意识将双手放到胸前,看着那光晕慢慢变成水晶球,里面出现了小诗的身影。
他看到梅小五和小绿嘻嘻哈哈的一人拎着一桶水,小诗叉着腰在旁边笑。
然后他们将水倒在一个大木桶里,那里面已经有半桶水。
小诗用裙子兜着一包花瓣,撒到桶里,将小绿和梅小五赶了出去,然后开始脱衣服。
她先解开了裙带,脱掉外衣,又准备脱中衣。
见鬼,她居然真的在洗澡!
残歌手忙脚乱的收了水晶球,再次一头钻进水里。
但片刻后他突然又钻出来:“居然让小绿帮她准备洗澡水?”
刚做完苦力的小绿正准备去找些吃的安慰下自己,忽然莫名其妙的就打了个喷嚏。
这天吃饭的时候,残歌忽然对小诗说:“给你找个侍女吧。”
“为什么?”小诗和梅小五同时问。
就连小绿也停下筷子看他。
“你跟小五情同姐妹,想必也不愿意叫她干重活。”残歌说:“身边没人服侍,不太方便。”
“有什么重活小绿可以干啊。”小诗瞪着眼睛,不明白他忽然之间这是唱的哪一出:“而且我也没什么需要服侍的,我们几个人在一起习惯了,你不要再插个生人进来,别扭。”
“就这么说定了。”残歌说完放下碗起身走人。
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我不要再有人来。”梅小五说:“本来我就认了主,服侍你,或为你战斗,甚至献出生命,都是应该的,他又弄个人来是想取代我吗?我不要,你去跟他说。”
“我讨厌有人跟我抢吃的。”小绿说。
小诗郁闷,她也不想要啊,但残歌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她叹了口气,追了出去。
敲门,没人应。
再敲。依旧没人应。
又敲。门开了。
“什么事?”残歌问。
“跟你谈谈。”小诗侧身挤了进去。
残歌皱了皱眉头,返身跟在她后面,在桌边站定。
“为什么好好的忽然要给我找侍女,你知道我不需要的。”小诗问。
“方便。”残歌说。
小诗抓狂:“方便什么?我有梅小五,有小绿,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外人来做的啊?”
“比如……”残歌憋了许久,艰难的说:“提洗澡水,倒洗澡水这种事。”
小诗愣住,呆了一会,噗哧笑出声来:“你不会是吃醋吧?小绿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