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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一点,毕竟这是乱世,连他都提前散了曹家的家财,其他人当然也不能落后。千金散尽亦有还复来的那一日,唯有看着一堆花不出去钱财慢慢落满尘灰,在乱世中埋葬那才是一个商人的致命点。汉室在还好,若改朝换代了,那这些钱便连尘土都不如。
如此我便松了口气,董卓在京的为非作歹日益猖獗,各路英雄都蠢蠢欲动,就是少了个领头人物。有了卫家的支持,首倡义兵指日可待。
晃神回来,见曹孟德正盯着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我下意识地脖子一僵,还没等往后退便被一只手握住,心口有只小鹿在奔跑,啪嗒啪嗒。
看他那严肃的神情,我以为他要交待什么很严肃的事,不想默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岚嬗,如此一来,我便一点退路也没有了。”
我怔了怔,不知道这话讲的是什么意思,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然是一点退路也没有了,除了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进。
一想,也许是因为要作为一个领军人物来平天下,纵使平常忒淡定如今也是紧张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什么退路,你就大胆地往前进吧!”
有了卫兹的全力赞助,曹孟德在陈留招兵买马,一时间天下各路诸侯纷纷起兵势如破竹。
小军队凑成大军队,大军队逐渐扩展成史上第一支反董卓的义军。义军最后盘踞在函谷关以东,被称为关东联军。
只是,在选联军盟主这事上,结果和历史一样坑爹。
号召起义的是曹孟德,被推选为盟主的却是袁绍。
小韦气愤地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正在河边学骑马,学了几个月还只是会在河边散个小步,然后望望那些策马如履平地一般奔驰的汉子们剽悍离去的背影,真是可远观而不可模仿焉。
原来以为这骑马已经让我很无力,托小韦的福,我又一次感受到历史不可侵犯的威严,无力感更甚。
马儿伸长了脖子往河里喝水,幸运的话还能捞几根青荇上来嚼嚼当零嘴。
我看着那马嘴巴一张一合地喝着水嚼着荇草,身旁的小韦还在张着嘴巴喋喋不休,愤懑难平地指责:“凭什么把原本属于公子的给了那个人!凭什么要听那些人的,若不是公子他们还缩在自己老窝不敢出来呢!凭什么……”
我听得满脑子都是‘凭什么’,最后不得不在他重复第三遍的时候打断他,揉着眉心道:“小韦,你让我歇歇……我……我好像晕马了……”
☆、【046折】倚天,孤身行
【046折】倚天,孤身行
小韦闻言忙将我从马背上扶下来,还没缓过神来,一骑铁蹄从远处踏尘而来。
感觉小韦扶我的身体僵了一僵,我抬头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心里还在叹道:这孩子又是怎么了,眼神活脱脱就跟两把利剑似的盯着来人,莫不是碰上了冤家?
这一抬头观望,我也跟着僵了僵。直到那人动作行云流水般潇洒地一拽手里的缰绳,那匹骏马碗口大的蹄子噌地在眼前停下。
真是漂亮而不花哨的骑术啊。
我心中感慨着,马背上的人已眯了眼睛,脸上绽出一个笑。引得身旁的小韦一个嗤鼻。
我不禁仰首与那高高看下来的视线对上,微微而笑道:“袁盟主,别来无恙。”心道,怎么会无恙呢?他从反抗董卓却在其眼皮子底下能够全身而退,名声早已威震四方,现在又被推选为盟主,怎么个无恙?
袁绍身上还穿着月白软甲,看样子刚刚阅兵回来还没歇息就往这边来了。我的开场白没得到他的正面回应,只是垂眸笑了一笑,仿佛还是当初那个气质儒雅眼神干净的少年,只是再也不是少年了。
我回头给小韦一个安抚的眼神,刚刚还难为词语有限的他用了一箩筐‘凭什么’来数落袁绍,现在对他又是一副愤懑未平的模样,难保他待会儿再梗着脖子说出什么来。好歹人家现在也是个顶头上司,还是避免正面冲突的好。
“小韦,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小韦当下用眼神表示一万个不愿意,我面色微凛,该来的躲不掉,与其拖沓,倒不如一刀来个痛快些。
我没给过小韦这样严肃的脸色看,默了半晌,终于还是不情愿地骑上马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回过头,袁绍眼中闪过一抹及时隐去的神色,没来得及捕捉,但见他又是一笑,我弯弯嘴角也回以微笑。
什么时候开始,见面就变的这样艰难了呢?
他喉咙松了松,先开口道:“几年了,你的样子还是和那时的一样。”
我接口道:“其实内里早就不一样了。”
袁绍垂首嘲弄地弯弯唇角,“不,在我看来还是一样,你还是选择他。”
我心里一颤,面上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平静。好吧,一开头就进入主题,够干脆够利落也够痛快。
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俯身望下来,眸光蓦地深沉如水,凝睇着我的脸,深沉的水面缓缓地碎开点点星光。唇边线性美好的弧度微微一动,声音柔和轻颤而暗沉低哑,“岚嬗,你为什么不公平一点?我一步一步地走到这里,回头却再也寻不见你。每踏上一个高度之前,我都在问我自己,我现在所做的可是我想要的?你猜,每次回答我的是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
“是你说的,不能让他人来左右我。唯有爬到最高处,别人才左右不了我。”他摩挲着手里的缰绳,唇边的嘲弄变得有些疲惫,“这些年我就是带着这么一个答案一步一步走过来,有时候这么想着甚至觉得流血也不那么痛了。可是我一步步地走来了,你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扯扯嘴角,有些干涩,多年前埋下的以为是颗已经被我扼杀在泥土里来不及萌芽的种子,如今翻然醒悟,却是一颗随着时间越来越短的定时器,随时等着爆/炸。
“袁绍,也许这个解释来的晚了些,可是的确不曾与你许过任何承诺。我选择谁,你成为谁,这都是已经注定好的了,并不是我一句话所能改变的了的。”
袁绍愣怔地望着我,眼中雾色迷惘,蓦地惨淡一笑:“注定了?”
我点头,“嗯。”
“不后悔?”
后悔?我后悔的是时光不会倒流,却也庆幸时光它不会倒流。只有这样才知道一颗心一段情的珍贵。
我望着他一点一点苍白的笑颜,用尽最后一丝决绝的勇气道:“对不起。”
京都传来消息,董卓将洛阳城付之一炬之后挟少帝西进长安。
曹孟德默不出声,只是全神贯注地用绢帛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一把新得的剑。我不懂兵器,但见那剑身长度惊人,色泽清冷,锐气逼人,上面浮雕纹饰繁复,随着他的擦拭,那精雕细琢的螭龙纹饰更是凛气逼人。
我见他不动,便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一般这个时候他心中是有了注意的,看他不疾不徐的,应该已经早有了对策。只是我还是隐隐担心那个迟早要来的一步。
曹孟德挑了嘴角,笑意未达眼底便消失了,“你看这军队有了,号令有了,时机亦成熟了,卫兹的剑送的也是时候。”垂眸一寸寸地抚/过剑身上的纹饰,抬头看向我道:“这剑刚开光,还没有名字,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不禁扶额,忍着翻他眼神的冲动,都说我对兵器不敢兴趣的……但见他一脸肃正,又看看那把甚是气派的剑,不知怎么地就想到倚天屠龙记里面那把被世人争夺来争夺去导致血雨腥风的那把倚天剑。气派,有了。气场,也有了。
我犹疑着回答道:“倚天剑?”
曹孟德深色的眸底闪过一丝精光,重复道:“倚天?怎解?”
古人起名的讲究甚是深奥,那名儿本来就是从金庸笔下扯来挡一挡的,谁知道何解。但被他这么一问,脑中灵光乍现,也就编出了一套解说词。
“此次起兵乃为义举,因董卓暴虐而失人心,此次讨伐乃是倚天而行,替天行道。用剑的人心境如此,那手中的剑自然不可辜其意。”
凝神倾听的人听罢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将剑放回刀鞘,不发一言挑了帘出帐。
只是注定果真是注定的,谁也无力回天。
曹孟德将当下局势和时机在袁绍帐中与众人一一道来,却无人敢试。最后众人还是看袁绍的决定。
袁绍当时看着沙盘上被曹孟德一一摆放讲解了半天的旗子,目光沉着一言不发。等众人屏息等待最终裁决时,方道了一句:“你有几层的把握?”
董卓西北军骁勇善战,换句话就是打起战来如狼似虎,所经之处有寸草不生之说令人闻风丧胆。*虽为联军,但实际上还是候命与自己的主帅,何况有些盟军之中的缝隙也是不少的,联合的联合,能不能战到一处,齐心协力又当另外一说。
曹孟德的军队不过的陈留之地带来的一些满腔爱过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