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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未及走到近前,徐盛苦着脸挡住了他的去路。
“皇上,这里可是您的寝殿。按照礼制,除了皇上您本人,任何人等都不可以睡在龙榻之上啊……”苦口婆心劝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那就是:何况她还是您名义上的嫂嫂!
这个虽然是事实,却是抵死都不能说出口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老命了。
听了老太监的话,贝凌云沉默了片刻。
“去,着人将‘仲义阁’打理一下。”
徐盛一怔,旋即慌忙领旨离去。
贝凌云没有让人打理谨王爷的旧居“伯仁斋”,却叫人打理他住过的“仲义阁”,其用意非常明显。
——他中意的女人,早晚会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自然要住在他的房子里。
怀中的小人儿还在昏睡,呼出来的酒味十分浓郁。
男人皱了皱鼻子,走到平素小憩用的软榻前,把她放在了榻上。
“该死的妖孽,朕终有一日会让你睡到龙榻之上!”大手抚在她粉嫩的美颊上,感受着滑嫩的肌肤带给他的完美触感。
、晴海波澜⑤
半个时辰之后,鱼薇音被贝凌云抱到了“仲义阁”楼上。
“仲义阁”统共两层,下面是一整间练武堂,二楼则被一分为二,分别为寝阁和小间练武堂。
寝阁内的设计线条和楼上楼下练武用的房间没有太大的区别,硬朗得足以让人睡意顿消。
屋内铺满了原色的红木地板,除了一张罩着纱帐的床榻,便是空空的四壁。
女子被放在榻上,依旧沉睡不醒。
贝凌云坐在她的身侧,深情凝望无瑕的娇颜铌。
“妖孽!”久未出声,一开口却是惯用的咒骂。
旋即,忽然想到了什么,扯着她的手臂,仔细打量。
光洁雪白的柔荑令他几欲怒火中烧。
“该死的!”怒骂之后,随手松开,任手臂自然回落到女子身边。
可能这个动作使得酒醉中的人儿感觉到了不舒服,她便翻了个身,选择较为适合的姿势。
就在这时,男人瞥见了女子另一条手臂上的艳红色原点。
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急迫地把她的袖筒往上拨了拨,俯下身子,仔细打量那一点红色。
淡淡的幽香弥漫进鼻孔。
是真的,没错!
妖孽的身子还是完璧。
这么想着,喜悦笼罩在心头。
他暗自庆幸当初听了苏雪嫣的建议,给妖孽点上了守宫砂。
未必能够保得住她的贞。操,至少,可以让他知道她是否被人染。指。
想到此,脸上凝起了寒色。
谁敢玷。污他心仪的女人,丢掉性命都是最轻的惩罚。
他会让对方永世不得超生!
望着她起伏不定的身形,他心里的那块柔软被撩。动起来。
大手抚在她的红唇上,指肚摩挲着柔嫩的唇瓣。
“妖孽……”没有过多的语言,只低声说了两个字。
当他的手指贪婪地抚过女子尖翘的下颌,心内的热火便旺盛了起来。
她的雪颈白皙得让人想要啃噬,细腻柔滑的触感给了他难以名状的享受。
然而,就如抓到了猎物却不肯马上吞食的野兽一般,停滞片刻,他把手收了回来。
“早晚都是朕的人,朕又何必在你醉倒的时候要了你?实在了了无情。趣。”自嘲着解释道,尽管并没有解释的必要。
可是说归说,他还是把抚。摸过女子的手指放在了敦厚的唇畔,且努起嘴巴亲了亲。
“唔……”榻上的人儿又翻了个身,半睁开朦胧的睡眼。
“你还好吗?”迟疑一霎,贝凌云问道。
她在恭王府醉酒那一次,也是当场醉倒,也是他抱着送到榻上,也是没多会就睁开了眸子。
那一次,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他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闲庭小筑”。
今天,已经坐上帝位的他,绝不会再闪避。
对于他的问话,很显然,女子没有听进耳中。
“你……为什么……这么无情?”她顾自追问道。
倏然发出的疑问,令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无情?朕无情吗?朕若真的无情,你还能活到今天吗?”冷着脸色反诘。
“为……什么……瞒我……为什么……”她又喃喃着。
“瞒你?朕瞒你什么了?”他实在不解。
刚问完,却看见她的眼角沁出了泪珠。
“该死的,你又哭什么?有什么事就说,为何要哭泣!”他低吼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落泪,他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当年,坚强的母亲面对夫君的忽视、奸妃的算计,从来都没有在人前表现出半分的软弱。
然,只有他这个做儿子的知晓母亲偷偷落了多少泪。
母亲哭的时候,连他都瞒着。
她会独自待在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平静地流泪。
有一次,在外面受了孔蜜儿母子欺负的他去母亲那里求助,无意间撞见了母亲在哭泣。
母亲那双仓惶无助的泪眼让他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那一刻,小小年纪的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心痛。
而妖孽流着眼泪的美眸,像极了母亲当年哭泣时的样子。
每当看见妖孽哭泣,他的心就会揪起来。
吼完女子,他伸出大手,想要给她擦拭颊边的泪痕。
然而,未及触摸到她的肌肤,就停在了半空中。
只因听到了她的一句话。
“贝御风……你为何……如此……待……我……”声音很轻,却一字不落地砸在了他的心坎上。
原来,方才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跟老四说的。
亏他还自作多情,以为她在跟他说话。
瞬间,被凌辱的懊恼感觉把他侵袭,怒火又腾了起来。
“贝御风已经纳娶了正妃,他不要你了,难道你还想着他吗?”弯下腰,大半个身子悬在床榻上,瞪视着女子黝黑的眼瞳。
“为什么……不要……我……”泪水四溢,哽咽着,又问出口。
“为什么?”他彻底怒了,“让朕告诉你,因为他是个懦夫!因为他不配得到你!因为你注定是朕的女人!”
奈何她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话。
任他如何义愤填膺,她的思维只是盘桓在自己的模式中。
“够了,别哭了!”他强压下怒火,令自己的声音尽量柔和一点。
——她喝醉了,他犯不着跟一个意识凌乱的人龃龉。
“贝御风,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女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听了这话,男人眼前一亮。
转而,阴鸷铺满了脸庞。
冷笑一声,“好,朕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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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御风行走在长街上,眼神迷离。
一路上,任哪个宫人与他打招呼,他都是充耳不闻的。
脑海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霓朵被皇上留在了宫中。
不要说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就算她神志清醒、活动自如,也敌不过男人的一只手臂。
他早就知道皇上属意于女子,只是碍着“叔嫂”的名分,暂且隐忍。
现下,情势有了大不同。
一国之君拥有对任何人生杀予夺的大权,若老二用了强硬手段,霓朵为了完成寿终正寝、顺利升仙的愿望,想来是会忍辱负重、选择妥协的。
想到此,男子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
不!
他绝不容许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得带她走,离开都城,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哪怕东躲西藏一辈子,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之前是他想得太天真了,总希望等一切进行得水到渠成的时候,再带着她逃离这里。
现在终于懂得,“明天”和“意外”,没人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逃,必须带着她逃走,不能再做耽搁。
可现在就算是他们能够顺利逃出去,她也未必会跟他走吧?
想到此,他捂住窒息的胸口,随后,用拳头砸了砸沉闷的胸腔。
是的,她已经恨死了他,恨死了他这个“负心汉”,又怎么会再信任他呢!
不行,他要跟她解释清楚,自己没有对不起她,除了被迫为之的那场婚礼,除了善意的隐瞒,他没有做任何违背誓言的事情。
这样想着,脚步放缓。
如果就这么出了宫,再想进宫,可就难了。
要怎么才能留在宫里呢?
正为难的时候,抬头看了看远处,心中便生出一计。
话说,皇上登基大典,前来见证伟大时刻的“百姓代表”们为了表忠心,简直是各显神通。
与乔万千的富可敌国相比,很多人就显得财力卑微了。
可他们并不气馁,而是巧花心思,在礼物的“新、奇、特”上下功夫。
金银珠宝实属平常,他们索性从外域购得既不是很费银钱又彰显与众不同的祥瑞之兽,短暂驯养之后,呈献给皇上。
虽然所谓的瑞兽不顶吃、不顶用,但权贵之人玩的不就是个新鲜嘛!
这不,宫人们就在把一只关在铁笼中的瑞兽用木车送往“御兽园”。
这“御兽园”原本是虚有其名的。
之所以建它,无非是为了证明宫里不仅有养育花草植物的“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