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易煜想脱身,他最新该摘的就应该是自己,可他却一点点把自己手里的那批老班底给摘了出来,他现在是动都不能动了。
易辉所说得摘干净,其实都是建立在易煜手里还握着权的基础上,只要他在,他说摘干净,那就是摘干净了。给点钱,塞点人,狠话一掼,你以后别往这里靠,我们也再不联系你,你走你的大道,我舔我的刀子。
心思活络的,会猜测,这老大是心眼大了,要将老将都撇了,闷声发大财了!心里透亮的,则门清儿着,这是给兄弟谋最好的路呢。
而易煜最不能撤的一项,大概还是在易辉身上。
两人容貌摆在那儿,你往外说两人八竿子打不着,谁能信呢?
易辉确实没掺和到贺六的店里,除了培训了几个人,不管是管理上还是资金上,两方都是干干净净一点边儿都沾不着,但是,只那一张脸摆出来,易辉就不可能脱得了关系。
所以,易煜不但不能撤,还得留在里面继续做大,这地界,谁做大,谁才有话语权,谁做大,谁才顶得住一片天,做大怎么做?孙韶不想去猜。易煜碰了不能碰的东西,这年头哪些不能碰,哪些不该碰,孙韶也不想去想。
而易辉也不一定想不明白这些,想到这,孙韶心里就觉得一阵堵。
“你以后别恼他了,咱哥这是身不由己。”孙韶闷闷地道,心里装着的话一堆,但只要一想到易煜此时此刻的处境,就觉得一切都很苍白。
易辉舔了舔唇,按了按孙韶的脑袋,“我不是恼他……我只是……”
只是如何,易辉说不下去。
孙韶在易辉的侧脸前蹭了蹭脑袋,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互相抱着,在床上发起了呆,直到床头易辉的手机响了,他俩才回神,易辉拿了电话一看,是贺六。
“喂,辉哥,内啥,咱约了九点夏坊集见的,你记得吧?”电话被开了免提,贺六的大嗓门清晰无碍地传到床上的两人耳朵中。
易辉无奈地和孙韶对视了一眼,“现在才七点半……”
“哦哦,这不是担心你忘了么?”贺六嘟嘟囔囔地在电话那头说,说完还自以为很小声地抱怨,“这不是怕大神你又不爽祖哥,到头又放鸽子嘛……”
孙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头贺六惊了一跳,“这大清早的,辉哥你旁边还有其他人呢?”
孙韶下意识地捂着嘴,看向易辉。
易辉懒懒地搂过孙韶,卡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对着贺六道,“嗯,我老婆。”
孙韶顿时一龇牙,无声地对易辉道:“怎么叫称呼的呢这是?”
“哈?”电话那头贺六完全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接话,“嫂子啊?”
孙韶咬牙横易辉,易辉将电话递到孙韶面前,示意他自己说。
孙韶怔了一下,不解地看向他。
易辉对电话道:“熟人,我让他自己跟你说。”
孙韶愣愣地便接话道:“让我说什么?”
“诶?这声音熟啊!”贺六在电话那头纳罕。
孙韶这才回神,他猛地抬头看易辉,眼睛睁得老大,一瞬不瞬。
易辉看他那样,就想笑,边伸手摸他脑袋,边对电话里说道,“行了,我起床了。九点夏坊集是吧,不会迟的。”
“傻愣着什么?起床吧。”易辉翻身站到床底下。
“你刚刚……跟贺六说了?”孙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易辉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子,“又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贺六知道了,他差不多,也就该知道了。”
闻言,孙韶心里狠狠颤了一下,他傻乎乎地仰头看着易辉,易辉正迎着窗前洒进来的光,长着手,伸着懒腰,整个人都映在了光晕里。
孙韶看得眼睛刺痛,忍不住眯眼,心里则既动容又惭愧,易辉对自己,从来都是明着来明着去,喜欢也好,表白也好,包括现在,这种几乎见家长的节奏都是。
而自己,先是瞒着母亲,后又瞒着朋友,好像,不知不觉里,被易辉甩下了一大截了。
在孙韶失神的片刻,易辉回头,看了看他,走过来,将手覆盖在孙韶的眼睛上,轻笑出声,“你跟我的情况本来就不一样,我喜欢男人的事,他们没有不知道的。我是本来就喜欢男人,然后你是男人,才爱上了你。你呢,如果不遇到我,也许真的能跟女人结婚的。”
孙韶一听,张口便准备解释,自己这同性恋也是天生的,可不是因为他。
但嘴还没张开,就被易辉给堵上了,一吻结束,易辉才道:“给我点幻想行吗?我这才觉得自己魅力大,拐了个小老婆呢!”
孙韶被他逗笑,扶住了他的脸颊,便凑上去狠狠咬住了对方的嘴,啃了一番后,他才故意舔着唇道:“这魅力是挺大,我不如你。”
易辉失笑地摇头,只当玩笑话。
孙韶看易辉根本没懂“不如你”的那句话的意思,便只能接着道:“但我以后肯定不输你,会把你领回家的。”
易辉愣了一下,眼底划过粲然的一抹笑,重新揽住孙韶笑了,“好,我等那一天。等你把我领回家,现在,起床,先跟我去夏坊集吧。”
“不是你一个人去吗?”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和你,是我们。两个人。”
第四十九章
和易辉前后脚进门的一刹那;孙韶确信自己从贺六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有些发僵的笑;不等他反应;贺六身边的黄毛便跳了出来,略带些咋呼地看着孙韶,眼睛睁得老大;像不认识了孙韶一样。
“真是小哥你啊?”黄毛口快地直言表达自己的惊讶。
听黄毛那意思;好像在他们没到这儿之前;他跟贺六就已经猜测过一番了,不过仅凭电话里那一句,居然就能猜到是他。
不知道是易辉身边平时进出的男人太少,还是他当初和易辉之间的苗头早就露了头。
孙韶摸摸鼻子,看了看含笑站在前面的易辉;默默地点头。
黄毛忽而兴奋起来,就差没扭着屁股乐呵了,“我说我这嘴准的,果然知音最后都要在一起的嘛~”
“……”三人齐刷刷地扭头看黄毛。
黄毛顿时羞涩,傻乎乎地扭头看着贺六,“我哪里说错了?”
三人默契地摇头,“没。”
黄毛又高兴起来,咋咋呼呼地炫耀起自己是多么具有先见之明,指不定就是孔明再世巴拉巴拉。
贺六看黄毛那德性,一个没忍住,一巴掌就招呼到他的脑袋上去了,“咋呼个什么,没见辉哥等着嘛,赶紧带路去包厢啊!”
黄毛得令,也不恼,颠儿颠儿地就在前面走着,带起了路。
贺六故意慢了半拍,走到了孙韶的旁边,易辉侧目朝后看了看他,贺六咧嘴,试图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来表示自己是个好人,孙韶在一旁几乎不忍直视。
贺六最大的失败应该就是脸上那道疤,板着脸的时候倒还好,虽然看着不好看,但不至于到恐怖的地步,只是这一笑,整个疤就跟活了一样,狰狞地张牙舞爪地盘踞在脸上,再真诚的笑,看着也让人渗得慌。
但易辉可不在意这些,他只牢牢盯住了贺六,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易辉和易煜虽然长着一张十分相像的脸,但总得来说,两个人给人的感觉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贺六自认,自己跟了自家老大五六年,因为曾经见识过他各种非人类的手段和血腥暴戾的性子,所以即使易煜对他们这群老班底里的兄弟是没话说的,但本质上,多少还是有些怵自家的老大。
只是,怵易煜归怵易煜,对易辉,他们这批人都是感激大于恭敬,平常叫个“哥”,多少也是看在自家老大的脸子上,以及对方在自己开店时,不遗余力的提供各种帮助的份上。
所以,私心里,易辉就是带着点意不可测的神情盯牢了他看的时候,他是一点也不发憷地回视着易辉的。
可,这么看着看着,易辉的步子已经不是放慢不放慢了,而是直接停了下来,脚下牢牢钉在了地板上,一手拉过了孙韶自然垂落在身体边上的一只手,捏在掌心里,一边瞬也不瞬地和他对视。
贺六忽然就从那双眼里看到了自己曾经不敢直视的东西,这东西,贺六说不上来叫什么,就是一股子叫人打骨髓里感到寒颤颤的东西,他曾经和自己几个铁子戏称,这就叫气。
这气,他只在易煜的眼睛里看到过。
那时,易煜刚带着他们几个从北边南下,好不容易这地界上几头饿狼嘴里抢了块地盘做根源地。这才做大了每一年,便跟边上一个地头蛇杠上。
两边为了争交叉的一个场子,叫了几头饿狼,赌起了生死,双方互相拿着刀子在自己的躯干上捅,自己捅自己,对方第一刀捅哪,你要眼都不眨地往同样的地方捅。捅完不死,就自己选个地儿再捅,让对方跟着做,也就是说,第一个下刀的人,只需捅一刀,第二个人则连捅两刀才重新轮到对方。
这过程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