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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流光」。
这个城市中最有名的酒吧之一，每天宾客如云。客人中，大多是道上混，还有些头脸的人物。一般的小混混之类却是连门都不敢进。偶尔有不知情的年轻人误进，老板也没有拦，客人们也都是有些素养的人，一律表现得和普通客人一样。这是给老板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选择在「流光」谈生意就意味着双方和平谈判，不动刀动枪。
李哲走进酒吧，只觉得似曾相识。利陌盘下的酒吧不就这个样儿么？
看着几乎同一风格，同样不卖药不拉客的酒吧，李哲眼神蓦地锐利，儿子在这里？
就是不在，也必定和这里的老板有莫大渊源。
26、25。股掌难逃 。。。
李哲上门拜访流光的老板，对方很难得的出现了。
“李先生？”李哲和他的手下被请进办公室，老板椅上坐着个英俊男人，他直直打量李哲，冷峻的视线上下扫视，似乎能把人看透。开口，说话的声音空灵悠远，就像只幽幽的鬼魂在空旷的空间里说话一样。
李哲点头，径自在办公桌另一边的会客椅上坐下。对于他的失礼，英俊老板不做表态。
“路西法·M。李先生，可以称我路西法。”英俊老板十指交叉抵着下颚，摆足大贵族的谱儿。
“路西法先生，我初来南城，听说你在这里人脉相当广，所以来拜访你，顺便请你帮忙，找一个人。”面对路西法，李哲完全拿不出气势来，只好放低身段，以求人当有的态度说话。
“李先生要找人，应该找侦探社。或许我可以介绍一家。”说着，路西法甚至真动手从抽屉中取出一张名片来。
“我认为，可能用不上侦探。李陌，路西法先生知道吗？”
“李陌？抱歉，没印象。”路西法想了想，不记得他认识叫李陌的人。“不过，利陌我倒听过。”
“利陌？”李哲觉得有点耳熟。
“李先生还是去请私家侦探吧。虽然你要委托的事应该不在他们家接单范围内。”路西法将名片递给李哲，李哲接下，抬手让手下把带来的礼物送来。
“谢了。这是见面礼，路西法先生请收下。”不论名字还是外贸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是东方人的路西法不会拒绝前来拜访他的人送的小礼物。只是李哲忘了一点点小事。
“李先生客气了。我可以拆开吗？”按照西方礼仪和习惯，某些收礼物要当面拆。
李哲微窘，点头任他拆礼物。
“很有心思，我喜欢你的礼物。”路西法微笑，对李哲送的红酒表达喜爱之意。
“路西法先生，你忙。我下次再拜访。”李哲不爽的道别离开。
李哲走后，路西法头向旁边侧去，一个身影倏忽出现在空气中，由浅变深。
“卡麦，李陌是谁？”路西法问。
“上帝知道。”名为卡麦尔的家伙摊手，随即露出玩世不恭的坏笑，“没想到，你也有耍人玩的时候。一定要让那位李先生尴尬吗。”
路西法故意提出当场拆礼物，按习惯，这种礼物不一定要当面拆的吧。再说，路西法根本就没收过几次礼物，没有所谓的习惯。
“他太失礼。”
卡麦尔笑得更没谱，敢情是因为这个，惹得他路西法大人不高兴了。
“李陌，可能是李先生的儿子。”卡麦尔说。
李哲揣着路西法提供的名片，郁郁离开流光酒吧。
非自然事件事务所，所受理事件范围，非自然事件……
李哲感觉被人耍了，随手将名片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李哲找利陌找得快要疯掉，利陌在哪呢？
当然是逍遥自在着。上课完全无压力，他又不是真要靠高考念大学拿个文凭好找工作。利陌跟莫汀混了段时间，得出的结论是，浑浑噩噩过日子，只要开开心心就好呗。经商是赚钱最好的方法，不违法乱纪，生意做得好可以赚大钱，过腐败的生活。再随便找点乐子，一辈子就那么完了，他也不悔。
利陌一颓废，不，顿悟，他变得更悠哉。在学校，晚自习时间甭想看见他，那个点儿他不是在家上网就是在酒吧等莫汀下班。
悠闲的生活会不知不觉让人放松警惕性，利陌总算能稍稍放松下来，结果悲剧且戏剧性的在路上巧遇李哲。
别说电视剧狗血，其实任何一个生活中的故事都比银幕上的要更狗血百倍。
世界有多小，怎么这么快就能碰上呢！
这是利陌看见李哲时心里唯一的想法。
李哲从流光酒吧中出来，一气之下把名片扔进垃圾桶，抬头就看见利陌晃悠晃悠的自街角那头游荡出来，手上捏个纸袋正一口一口啃着疑似台湾手抓饼的东西。莫名的，看见这副模样的利陌，李哲心情犹如暴雨转阴，跟着又云开雾散，光风霁月？
“你……”利陌目光停留在李哲身上，没有惊讶，李哲会找到他根本是不用怀疑的事情，用李陌的身份证，李哲总能找着他，只在于时间是长或是短。
“跟我走。”李哲冷冷道。
“呃，我要等人。”利陌眼神闪烁，今天跟莫汀约好去找莫汀的朋友一起嗨皮，他现在得去等莫汀下班。
李哲挑眉，利陌开始心虚。
“我们约好，一起玩。你也来？”利陌把莫汀无耻卖萌的伎俩学了个十成十。
“和新交的朋友一起？”
利陌点头。
李哲沉下目光，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思考，他应该支持儿子多交朋友，李严弘自小就没结交半个关系好点的，钱伯曾不止一次对他旁敲侧击，说小少爷可能太孤寂，不好。
“你去吧。”李哲别别扭扭的开口，为掩饰他的窘迫，愈发的板起脸。
“哦。”利陌见蒙混过关，乖巧点头后脚底抹油就要闪人。
“等等！”李哲猛的喊住利陌，“怎么，跟别人学会蒙人了？”看利陌刚才的反应，李哲恍悟，利陌是想转移他注意，借机混过去。能跑第一次，那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一时不盯住，眨眼间人就能跑得没影，再浪费他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去找人。
“没。”利陌敢发誓，他是在忽悠人。“我真有约。”
“走。”李哲瞪他一眼，迈开步子走。
“去哪？”利陌摸不准李哲的意思。
“你在哪等人？”李哲回他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
“啊。”利陌默默低头，走到李哲前边带路，同时不忘继续啃他的手抓饼。
莫汀端着托盘给客人上酒，收起盘子抬头时恰逢利陌和李哲走近来，利陌居然会带人过来？有点令莫汀意外。臂中夹着盘子趁经理没注意，一溜烟走到刚坐下的利陌和李哲身边。
“先生，要点什么？”莫汀本着顾客就是上帝，所以为了报复上帝的坑爹要狠宰顾客的宗旨，一本正经问李哲点东西。
利陌不说话，装作不认识莫汀。宰李哲，他怎么可能会有意见。
“一杯伏特加。”李哲随口点不算贵的酒，侧头看向利陌，以眼神询问他要什么。
“柳橙汁。”利陌倒是想点贵的，可惜他不爱喝酒，不然点瓶82年的拉菲，可不便宜啊。
“好的，请稍等。”莫汀十分有职业素养的鞠躬，再施施然离开。利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憋笑。
“喂，有话你问吧。”利陌看着酒吧中形形色色的人，悠然靠在沙发背上。他坐的位置是经过细致考察，长期以来作为他等候莫汀下班同时观察他人以打发时间的最佳点。
“越来越没规矩了，嗯？”李哲见不得利陌没规没矩“喂”啊“喂”的喊他。一手掐住利陌下巴，利陌蹙眉挥开他的手。
“来找我干什么。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们恩断义绝了吧。”
“你弄的两个假身份证，名字都叫李陌。如果真像你说的，不认我这个爸爸，为什么还姓李？”李哲对利陌的说法不屑一顾，至少阳蒙认为李陌是李哲的儿子，李家小少爷。
利陌错开目光，捕捉莫汀的身影。
他是一缕幽魂，附在李严弘的身体上，并最终抢占身体获得新生。莫汀看似正常，眼底深处却仿佛永远都是冷的，看任何东西都不过那样，且对他自制加过料的饮品未产生任何中毒反应。利陌大胆推测对方不是普通人类，和他这样顶多是半个人类的存在某些方面应该很像。例如他们该如何面对社会、面对生活、面对自己的问题。
根据对莫汀多天的长期跟踪调查，利陌分析总结后，除得出他可以怎么生活外，还得出一项重要结论。
做人，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无耻！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以前利陌只知道要会演戏，会戴面具，却不知道一张无耻的面具可胜过堪比影帝级别的演技，适合大多数场景，往往能把对方整疯，整的再也不想和你讲话。而对方想要套取的信息或欲达到的目的没一个能实现。
“毕竟，血浓于水。”利陌一声轻叹，悠远绵长，哀怨婉转。
刺进人心底的寒意开始从李哲周身散发出来。太无耻，说的话人不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