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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未完:张爱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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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吐露求婚之意。家茵“经过理智与情感的挣扎”,她不忍从夏太太手中夺走她的丈夫,于是她决定离开上海到厦门去教书,她偷偷地上了船,等到宗豫赶去看她时,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两人空留一段“不了情”。

半个世纪后,因原影片及剧本早已散失,我们只能从《多少恨》这篇小说回溯到银幕上的声光幻影。张爱玲在《多少恨》的开头就说:我对于通俗小说一直有一种难言的爱好;那些不用多加解释的人物,他们的悲欢离合。如果说是太浅薄,不够深入,那么,浮雕也一样是艺术呀。但我觉得实在很难写,这一篇恐怕是我能力所及的最接近通俗小说的了,因此我是这样的恋恋于这故事。一个少女、一个太太;一段不起眼的感情、一些家庭琐事……张爱玲写的正是一个通俗的爱情故事,但由于看来有几分“对景”的片名(不了情)和小说名(多少恨);而男主人公又恰好是个中年男子,加上此时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感情又正在“将了”而“不了”之时,她又恋恋于这故事,将它写了一遍又一遍,不免让人联想到,她是否别有寄托。尤其是故事尾声时,张爱玲这样写着:家茵只顾低着理东西,宗豫又道:“家茵!难道我们的事这么容易就——全都不算了么?”他看看那灯光下的房间,难道他们的事情,就只能永远在这房间里转来转去,像在一个昏黄的梦里。梦里的时间总觉得长的,其实不过一刹那,却以为天长地久,彼此已经认识了多少年了。原来都不算数的。他冷冷地道:“你自己的心大概只有你自己明了。”家茵想道:“嗳,我自己的心只有我自己明了。”

第二天宗豫还是来了,想送她上船,她已经走了。……宗豫掏出手绢子来擦眼睛,忽然闻到手帕上的香气,于是他又看见窗台上倚着的一只破香水瓶,瓶中插着一枝枯萎了的花。他走去把花拔出来,推开窗子掷出去。窗外有许多房屋与屋脊。隔着那灰灰的,嗡嗡的,蠢动着的人海,仿佛有一只船在天涯叫着,凄清的一两声。在画面逐渐淡出时,是不了情也好,是多少恨也好,它们原只是一些色彩斑斓、婆娑耀眼的光与影罢了,曲终人散时,一切归于苍凉。因此学者丁亚平认为《不了情》“影片全神贯注于表述作者对人生与情感世界的细致感受,倒别有一番自况其身的寓言怀抱,有着与费穆《小城之春》相近似的丰富意蕴。”《太太万岁》是一出关于上海中产阶级家庭的轻喜剧。故事女主人公陈思珍,张爱玲认为“她的气息是我们最熟悉的,如同楼下人家炊烟的气味,淡淡的、午梦一般的,微微有一点窒息”;“她的事迹平淡得像木头的心里的涟漪的花纹”;她煞费苦心地“在一个半大不小的家庭里周旋着,处处委屈自己,顾全大局”。相较于《不了情》,《太太万岁》中有更多的巧合、噱头、误会,及更多编造的痕迹。

按照张爱玲的初衷,《太太万岁》似乎应该是《留情》,以至后来的《相见欢》,那样的近乎无事的“静的戏剧”,然而因为是电影,她不得不应付中国观众“太习惯于传奇”的胃口。但它的题材又不具备《不了情》那样的传奇性,于是张爱玲借鉴了好莱坞三四十年代的“疯颠喜剧”或“爱情喜剧”的特点,因此不断冒出的偶然性与情节的巧合、花样翻新的笑料与噱头、个性鲜明的角色塑造、人物间诙谐机智的对话、演员略带夸张的表演,使得影片显得有世俗气息的热闹,但张爱玲认为它总比观众酷嗜的白日梦式的传奇好得多。

因此现实生活中的陈思珍,“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然而她还得是一个安于寂寞的人。没有可交谈的人,而她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朋友。她的顾忌太多了,对人难得有一句真心话。不大出去,可是出去的时候也很像样;穿上‘雨衣肩胛’的春大衣,手挽玻璃皮包,粉红脂白地笑着,替丈夫吹嘘,替娘家撑场面,替不及格的孩子遮盖……”在剧中陈思珍忙着团团转地敷衍周围的每一个人,瞒哄婆婆,好让她不为儿子操心;扯谎哄了父亲,借钱帮助丈夫的事业,贴上私房钱安抚佣人……简直长袖善舞,面面俱到,而又绝无私心。她费尽一切心机,不过是要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好太太的角色,以赢得家里及外头,上上下下的夸奖。

然而可笑的是,她善意的谎言全都弄巧成拙,无一不露出破绽,无一不被误解,谁也不领她的情,谁也不说她的好;更可气的是那位不识好歹的丈夫居然移情别恋,迷上了交际花。此时她苦心周旋于其中的世界似乎要塌了天了。对于离婚她有着清醒和理智:她帮丈夫最后一个忙——虽然他无情,但她还要有义(这不禁令我们想起张爱玲对胡兰成);她把家里的钥匙都交还给丈夫——持家操劳不是那么容易的;她拿出空别针盒,里面有电影票的票根——你在外面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她从容而镇定地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一切真的无法挽回了……

然而张爱玲最后还是让思珍妥协了,因为如此既符合喜剧大团圆的结局,又暗合了张爱玲处理笔下人物的原则——虽然相当具有“主见”,但却又都是“不彻底”的人物。在张爱玲的眼中,思珍毕竟不是“英雄”,也不会是“娜拉”因为“娜拉”走后,不是“堕落”就是“回来”,张爱玲索性不让思珍走了。“娜拉”是挪威剧作家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剧中女主人翁的名字。她在真相大白、危机解除后,以及丈夫百般挽留的情形下,仍然毅然决然出走,不顾一切走出家门,她只能是“太太”。于是最后张爱玲安排了别针的失而复得,代表丈夫情感的失而复得,思珍的婚约也就离不成了——她如同张爱玲笔下所有的女性一样,张爱玲给思珍一个没有出路的出路,一个“得到了快乐的结局也并不怎么快乐”的结局。

影片最后是交际花对着镜头狡黠的眨眼,丈夫虽然回到太太的身边,但谁知他在时来运转后,是否会重新陷入诱惑中?而思珍将在平淡琐碎的家务中耗尽心智,她又能否获得真正的幸福与安逸呢?影片一如张爱玲的小说一样,留下了开放性的结尾,给人意味幽长的想像空间。至于一九四八年由桑弧编导的《哀乐中年》,学者郑树森根据张爱玲的香港好友宋淇先生的说法,认为“剧本虽是桑弧的构思,却由张爱玲执笔”。也因此《联合报》副刊在一九九年重刊《哀乐中年》时,署名张爱玲。一九九五年九月张爱玲在美国逝世后,《联合报》于九月十日发表了张爱玲生前写给该刊编辑苏伟贞的九封信,其中写于一九九年十一月六日的信云:伟贞小姐:

今年春天您来信说要刊载我的电影剧本《哀乐中年》。这部四十年前的影片我记不清楚了,见信以为您手中的剧本封面上标明作者是我。我对它特别印象模糊,就也归之于故事题材来自导演桑弧,而且始终是我的成分最少的一部片子。“联副”刊出后您寄给我看,又值贱忙,搁到今天刚拆阅,看到篇首郑树森教授的评介,这才想起来这片子是桑弧编导,我虽然参与写作过程,不过是顾问,拿了些剧本费,不具名。事隔多年完全忘了,以致有过误会。稿费谨辞。如已发下也当璧还。希望这封信能在贵刊发表,好让我向读者道歉。而无独有偶的,在五十多年前的《电影周报》第二期时间是一九四八年。也曾称《哀乐中年》的编剧是张爱玲。但随后出版的一期《电影周报》又做了更正:“文华公司导演桑弧继《太太万岁》后,新作已定《哀乐中年》。上期本刊说《哀乐中年》系张爱玲所编,这是一个小错误,《哀乐中年》实际是桑弧自己所编,而且已写好三分之一,这一个月中想把它杀青,开拍之期则排定在石挥导演的《母亲》之后,大概要在中秋左右了。”而龚之方也说:“有报上说,张爱玲为文华影片公司写了第三个剧本《哀乐中年》,这不确。《哀乐中年》是文华公司中后期的出品,是桑弧自编自导的,演员有石挥、朱嘉琛、韩非、李浣青等,与张爱玲无丝毫关系。”

其实这期间与张爱玲有关系的,倒是曾被傅雷誉为“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的《金锁记》曾一度可能被拍成电影。据一九四八年元旦《电影杂志》第七期,曾刊出一则小消息:“张爱玲继《太太万岁》之后,新作为《金锁记》,该片将仍由桑弧导演,女主角可能为张瑞芳,张爱玲为编写是剧,曾与张瑞芳商讨是剧之内容。”

可惜的是《金锁记》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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