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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一笑, 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郝老大, 我们这次可是满口话说在了前头, 恐怕这笔生意吃不下来了。” 龙姓大汉苦着脸道,“飞鹰帮这下子大伤了元气, 打死我我也再也不敢上青城山了。”
那个被称为郝老大的黄袍男子愤然道:“你吃了这么点亏就叽哇乱叫, 我们金刀门前几天一百来个弟兄被毒箭射得只剩下两个人回来报信你倒不说了!”
我明白那是唐钰的弓箭队, 郝老大话音刚落, 楼下众人面面相觑, 都一时没了声音。
“依我看, 当初我们就根本不应该接这笔生意。” 龙姓大汉恨恨地说道,“那个少宫主倒是轻巧, 遣一个老仆人送来一箱子定金, 便让我们这么替他卖命一个多月, 我真是脑袋发昏了。”
“难道待会儿少宫主来了, 我们交不出人, 就乖乖地把定金退给他不成?!” 郝老大心有不甘地说道。
“到口的肥肉, 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一边桌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岭南双鹰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大家看去, 说话的是老七宋元祺。
白衣少女听到这句话, 端着酒杯的手不禁震了一下, 酒液也翻出少许。 她见我注意到, 脸色立刻平复如初, 甜甜一笑, 又仰头将酒饮下。
我喝下一杯, 聚精会神地注意着楼下。
“宋兄弟的意思是?!” 龙姓大汉问道。
“少宫主玉虚符上说, 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 但是我们现在死活都拿不出来, 当然复不了命。 待会儿只有向少宫主硬抢。” 宋元祺道,“不但定金不能退回, 连剩下的那笔也不能放过。 不管怎么说, 我们赔上了那么多条兄弟的性命, 也算对得起他, 两不亏欠!”
宋元祺话音刚落, 顿时听得一片附和之声, 楼下群雄一时间变得杀气腾腾。
“我们这儿聚了一二百人, 难道还会怕他不成?! 如果他感有丝毫强项, 一起抢过来剁了, 也走漏不了风声。”
楼下又是一片叫好。 我听着, 打心底里感到厌恶…………尽管那少宫主挑明了要他们擒我, 但是似这群小人这般两面三刀, 全然不顾江湖义气, 我倒是看不过去。
白衣少女听在耳中, 若有所思地转了几下酒杯, 突然眼光又投向我, 微笑道:“小女子再敬公子一杯, 此盏饮完, 我就不能再陪公子了。 今后有缘再会。”
我听他这么说, 当下慨然道:“我也有此意, 如果方便, 在下愿送姑娘一程。”
白衣少女瞅着我, 尚未及回答, 楼下已经有一个粗重的声音喝道:“今天谁也不能走!”
我们望楼下看去, 说话的却是岭南十三鹰老四董万年。
“要是走漏了风声, 我们这里所有人只怕性命难保啊!”
董万年这句话极有震慑力, 登时楼下一干武人齐声应和。 几个大汉封住了门口, 更多人抽出兵刃, 重重地砍着桌椅。
我已经有些被激怒, 手掌下也隐隐积聚着功力。 那少女却是坦然坐下, 又自斟了一杯, 淡淡地道:“你们敢在这里光天化日地商量这些丑事, 倒怕让主子知道吗?”
宋元祺抱一抱拳道:“我们同二位远日无冤, 近日无仇。 只是今日兹事体大。 以防走漏风声, 只好委屈二位先留在这儿, 待少宫主来过之后, 即可放二位离开。”
白衣少女仍是脸如秋水一般平静:“可是风声已经走漏,你们的主子已经知道了, 又当如何是好呢?”
我被她此言吓了一大跳, 登时若有所悟。 宋元祺瞪着双眼问道:“你又不是少宫主, 在这里说什么鬼话?!”
宋元祺此言一出, 也恍然明白了什么, 张大着口怔在当场。
白衣少女浅笑道:“你还算脑子动的快, 我就是差人送信给你们的玉虚宫少宫主。”
白衣少女话音刚落, 楼下登时刀光剑影地一片, 几乎每人都使上了兵刃。
我在她稍露暗示之际便已经想到眼前这位清丽出尘的少女, 竟然便是雇他们死活不论要把我拿住的少宫主, 当真惊得难以名状。 看白衣少女眼光又向我投过来, 我幸好还算沉的住气, 脸色重又平复如初, 但已是如坐针毡。
白衣少女冷笑道:“你们待如何, 真如这位宋壮士所说, 要把我抢过来剁了不成?”
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嚷道:“剁了又怎样, 老子又不是这辈子头一趟杀人?!” 说着, 竟然腾腾腾地向楼梯上冲了上来。 那壮汉这么一带头, 我已经看见楼下几十张面孔跃跃欲试, 眼看就要向我们发难。
白衣少女仿佛全不在意地向自己的杯中又倒上了酒。 我紧张地看着, 只见那壮汉才上了四五级, 突然惨叫一声, 口吐白沫, 仰天倒下不省人事。
楼下众人脸色大变, 白衣少女笑道:“我原本便料到你们不会心怀好意, 便让店家在你们的酒水里下了玉虚散。 你们最好安安静静地不要用力, 否则和他是一样下场。”
我听她如此说, 不禁大惊失色。 白衣少女又是对我报以一笑, 将杯中的酒浆饮下。
白衣少女这么做, 分明是告诉我们二人方才喝的十几瓶酒没有玄虚。 楼下却已是一片惊恐, 几个不信邪的武人挥着兵刃想冲上来, 方才走了没几步果然也仰面一跤跌倒。 楼下众人哪里还敢怀疑, 一个个乖乖地掷下了兵刃, 面如土色。
我方才想到这白衣少女虽然此毒未取他们性命, 却等于是被散去了一身武功, 对这些恃强凌弱惯了的人来说同死刑没什么两样。 白衣少女轻启朱唇, 说道:“并且若无玉虚宫独门解药, 十日之后便全身瘫软, 连吃饭喝水也不能, 坐以待毙。” 说着又饮了一杯。
楼下众人眼中冒火, 却个个神色惊惶。 白衣少女叹道:“只可笑我所托非人, 奉上了一万两定金, 原本指望诸位英雄能替我努力分忧。 不料各位却一心盘算着害我, 却被那拜月教主吓破了胆, 还说打死也不敢上青城山了。”
龙姓大汉惨声道:“没错, 我们是收了少宫主的定金。 但是这半个多月来, 我们千里迢迢地赶到青城山, 兄弟也赔上了二三百个, 怎么说也算是替少宫主尽过力。 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此时楼下众人皆是一般想法, 却没有人敢像先前那般嚣张地出声应和。 白衣少女冷冷地道:“接了玉虚符, 收下了定金, 你们原本便是玉虚宫的人, 死伤原在情理之中。 上青城屡战屡败, 是你们自己无能, 如果真是好拿的差使, 我还需要花钱请你们吗?! 你们今日反在此密谋害我, 我若晚来一步, 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还怪得了我么?”
白衣少女一番话将他们数落得鸦雀无声。 宋元祺道:“这么说, 少宫主是决计不肯给我们解药了?!”
白衣少女轻声一笑,道:“今日之事, 你是始作俑者, 当我还会给你解药吗?! 不过你不要把旁人也一道扯进去。”
白衣少女此言不啻是重新给多数人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楼下七嘴八舌地嚷开。 “方才我可什么都没说。” “少宫主对我们仁至义尽, 我们哪敢有异心。” “我早说过少宫主是神仙样的人, 是决计加害不得的。” 云云
“你们都不要吵!” 白衣少女正色道,“我今天来, 不是来听你们卖弄嘴皮子的。 你们如果能够将功折罪, 我不但会替你们解毒, 连原先说好的佣金也会一毫不少地送上。 若是像现在这般只会逞口舌之利, 我拍手便走, 任你们自生自灭。”
楼下登时一片死寂, 没有人再敢出声。
白衣少女斜眼看了我一眼, 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我看着这人性丑陋的大暴露, 也不禁莞尔; 想到眼前这位玉虚宫少宫主专程前来对付自己, 却是心下惴惴; 而自己的举止心事每每都在那少女的意料中,又令我心生警惕; 发现白衣少女的机智过人, 丝毫不逊色于阁罗凤, 三言两语便把方才杀气腾腾的两百多个武人摆弄得俯首帖耳, 倒是打心眼里佩服;此刻见她语笑嫣然, 豪爽可爱, 更是心驰神往。 百般滋味交杂在一起, 倒不知当如何是好。
“公子, 我们继续喝酒如何?” 白衣少女笑道。
此刻的我, 已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匆匆作揖道:“姑娘今日一番盛情相邀, 在下感激不已。 只是今日诸事缠身, 不能久陪, 在下日后必当答谢今日赠酒之恩。”
白衣少女脸色微变, 道:“难道小女子有何事得罪了公子, 便再留下一个时辰也不愿吗?”
我暗恨自己下不了决心, 此刻被那少女如此软言一劝, 油然而生一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