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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宋浩天一面扣著衬衫钮扣,一面从房里走出来,“令天有什么新闻吗?”
一直以来,她都比他早起,替他准备早餐,顺便告诉他令天报纸刊登的事件,她柔美的声音可以令他的一天有个愉悦的开始。
她听到他的声音后睁开眼睛,挤出的笑容有些勉强。
“怎么了?”他这才注意到她的病容,“不舒服吗?”
“有一点。”她笑得牵强,“你看。”
“干么?有大新闻吗?”
“对啊!”她叹了口气,点了下头,“有一则很大的新闻。”
她将报纸推到他面前,只见标题上写著──近期内,华新集团总经理宋浩天将与吕氏集团董事千金吕盈盈订婚,这消息明显得令人想忽略都难。
宋浩天见到斗大的标题脸色大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这该死的丁琳!他一把将报纸给揉成一团,丢到一旁。
看到他暴怒的样子,她一楞,“浩天,别生气。”
他惊讶于她的平静,“我怎么能不生气?就算他们要做什么也得经过我的同意!他们现在这么做是完全没有把我给放在眼里。”
她的手轻柔的抚向他的脸,“别生气。”她知道他跟他父亲和继母的关系很糟,但她还是不希望他因此跟长辈起冲突,“好好去跟他们谈谈,不一定这个……不是他们的意思。”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宋浩天无奈的注视著她的美眸,这四年来,她的外貌依然如同当年那般甜美,但笑容越来越少出现在她的脸上,他心慌、心急想要她回到过去的快乐,偏偏她总是封闭起自己。
“我真是不懂你,”他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现在不是应该暴跳如雷才对吗?”
“我是很想,只不过我现在头很晕,”她俏皮的说,“我怕一发起火来,我会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看见她的脸色比方才还糟,他皱起眉头,“你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她的手轻拉住他,“我想躺一会儿,如果没有好一点的话,我自己再去医院。”
他不放心的看著她。
“放心,没事。”她吻了吻他的脸颊,“只不过今天我不能上班了,我可以请假吗?总经理。”
他轻敲了下她的头,“还会开玩笑,代表你没什么。”
她本来就没什么,除了头真的有点晕,心有点痛之外,她好得不能再好!
“别理那则新闻,知道吗?”送她上床,他不放心的叮咛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小女人,“我会处理。”
“我知道。”她轻轻应了声,脸上的笑容直到他离开后才隐去。
真正分离的时间终究要到了吗?她拉起棉被紧紧裹著自己,天啊!真希望浩天跟吕盈盈订婚的事只是一场梦,睡醒之后,一切都过去了。
一个孤女跟一个集团董事千金……云与泥的差距,门第之见的隔阂,就如鸿沟将他们分开。
急促的对讲机铃声使睡梦中的唐颖宜迷迷糊糊的醒来,头晕的现象是好了点,但依然有反胃的感觉。
她强打起精神,拿起话筒,一楼的管理员说她有访客。
访客?!
她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知道她是住在这里的,再听管理员报上访客的名字后,她脸色大变,压下心慌的感觉,请对方上楼。
一挂上电话,她不敢迟疑,赶紧换了件衣服,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病容,但时间紧迫,她也没法使自己有元气一点,就在审视的当头门铃响起,她连忙将门给打开。
丁琳伴著香水味走进屋内,唐颖宜压下作呕的冲动,尽可能离这些香味远一些。
一直以来,只要面对著丁琳,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紧绷神经。
毕竟当初是她坚持将她这个小孤女赶出育幼院,这样的残忍她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在她的心目中,丁琳虽然美丽,但实则如同一个狰狞的巫婆。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看都没看她一眼,丁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浩天明天就要去上海,走。”
唐颖宜被她的话惊得忘了自己的不适,走?!她的意思该不会是……
“现在?!”
“不然呢?”丁琳高傲的反问,“我已经叫了辆车在下面等著,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问,我待会儿跟美发师有约。”
她神色苍白,没有办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著丁琳。
“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女孩是爱情至上,但是你以为爱情可以持续多久?”丁琳也看著她,一脸不屑,“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对浩天而言只是个累赘,浩天就算不讲,你也该有自知之明,在你还未拖累他之前,早点离开,以免自己成为他的障碍物时才一无所有的被一脚踢开。”
她依然一派沉默。
她的反应倒是令丁琳意外,她预期她会有很多情绪化的反应,而安静可不在她的意料之内。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给你。”
唐颖宜瞄了眼,“这是什么?”
“钱。”丁琳露出算计的笑容,“一千万,你赚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看著支票,她觉得讽刺,“我不要。”
“不要?!”丁琳有些意外,“你疯了吗?”
她摇头,“我只要浩天快乐。”
听到她的话,丁琳冷哼了声,“快乐是用钱堆砌出来的,你以为没有钱能有多大的快乐?”
看丁琳说这话时的神情,她觉得她好可怜,一个以为有钱就足以拥有全世界的女人好可悲。
“我承认钱很重要,但钱──不是最绝对。”她喃喃自语的说道:“我会走,是因为我要浩天更好。”
丁琳对天一翻白眼,她才没空听个小白痴空谈废话,“既然要走就快点!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多少时间。我告诉你,你可别在我面前一副柔弱的样子,然后在背后搞把戏,凭你要跟我们斗,门都没有!”
她不会那么不自量力跟她争夺些什么,唐颖宜在她的催促下走回房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留下了绝大部份的东西,只带走几件必要的物品,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在丁琳犀利目光下,她离开这个与宋浩天共度无数晨昏的家。
这一别,可能一辈子不见了吧……
佣人才将门给打开,宋浩天便如同一阵风般卷进来。
原本坐在餐桌前用餐的宋镇邦和丁琳被他发出的巨响给吓了一大跳,两人同时不悦的站起身走出去,想看是谁来他们家撒野。
途中,他们与他遇上。
“浩……”
宋镇邦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视而不见的越过他,手掌冷酷的锁住丁琳的颈子,把她压制在墙上。
丁琳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浩天!”宋镇邦吓得心脏都快停了,“你在做什么?!快把你阿姨给放了!”
宋浩天空著的手一推,他踉跄的退了几步。
他愤恨的目光对上她惊恐的眼,“说!”他的手微微用力,“你把颖宜怎么了?”
“我……”她困难的从口中挤出话来,“我……什么……都没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浩天的手更使劲,死瞪著她。
丁琳觉得颈子越锁越紧,不由得用力的捶著他的手,要他放了她。
“浩天!”宋镇邦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快把你阿姨给放了!”
“不!”他冷冷的说,“说,颖宜呢?”
“我怎么知道那个贱丫头去了哪里?”她这下连脚都用上了,四肢不停挥动著,偏偏他依然不动如山。
“说!”他根本不乎自己是否会掐死她,他只知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消失了,他要找回来,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我不知道。”她依然嘴硬。
“你阿姨都说不知道了,快点把她给放了!”宋镇邦也动手推著儿子,要他控制怒气。
“我问过管理员,令天下午你到我的公寓找颖宜,你还让她坐上计程车,对不对?”
丁琳闭上眼,盖去眼底那股对他的愤怒和对唐颖宜的不屑。
“对。”在知道他真的会为了那个贱丫头将她给掐死之后,她回答了,“不过我只是告诉她事实,是她自己决定要离开的。”
“什么事实?!”宋浩天怒不可遏。
“你已经要娶盈盈了,那个女人本来就应该走,你不会以为盈盈会任由你在外头养个小的吧!”
听到她的话,他的身躯一僵,手一松。
趁著这个机会,丁琳连忙推开他,跑到宋镇邦的身旁,她还不忘用力捶打了宋镇邦一下,这个丈夫真是一点用都没有,竟然放任他的儿子对她这个后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