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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第四天的夜里,采花贼出现了。
同是在夜间活动的人,小久的感觉自然要灵敏些,他也先雷风行一步,发现了那采花贼。
不过很可惜,虽然他发现了,却是采花贼行事完毕要走的时候,小久看到那人敏捷的身影,舒展的动作,一看就知道,功力定是不俗。
小久这时也非常纳闷,按说这阳关县并不是什么大地方,为何会出现这般的采花贼?
小久的轻功被师父训练的很好,即便是武艺再高强的人,要追上他也不是易事,所以当他追那人时,虽费了些力气,还是慢慢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采花贼像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更加快了速度。
这点距离对于小久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偏就在快要追上那人时,雷风行出现了。
雷风行出现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一旦被他发现,他该如何解释,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为什么会追上得武艺如此不俗的采花贼?
好死不死,尽管小久一个劲祈祷,雷风行还是发现了屋顶上的人。
小久“呸”了一口,今夜是什么日子,这般的倒霉!
埋怨归埋怨,他也只好慢下速度,眼睁睁地看着那采花贼往前飞奔,越走越远。
雷风行只是看了这边一眼,旋身跟上采花贼。
不过小久对他并没有很多的期待,虽然雷风行武功不错,单打独斗的话,那人大概没几成把握胜得了他,可是人家既然是采花贼,既然敢在夜里如此大胆的做案,还那般的不落痕迹,定是机敏非凡,虽然跟不上他飞狐,但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所以……
果然,戚小久坐在原处不是很久,雷风行就乘风而归,很显然,没追到呗!
“你还在这里?”雷风行一脸的惊讶。
“知道官爷您定会回来寻我,我自然要在这里等着,省得您找不是?”黑亮黑亮的眼睛,在月亮底下,越发的明亮。
雷风行皱了眉,“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什么?”抱着胳膊站在月下的雷风行,亦是显得更为高大,正气凛然。
“我叫梅小五,在这里,自然是在追采花贼。”
盗受十六猫鼠大战之采花贼事件(三)
雷风行看着那人慵懒地斜坐在屋顶,手肘挨着地,手撑着头,促狭的笑着,黑黑的脸上,越发显得牙齿亮白。
他叫梅小五,在这里,自然是在追采花贼,他理所当然地说。
雷风行皱了眉,“追采花贼的事,有官府管,小孩子就该回家休息。”这人看身量还算是少年,穿着单薄的像小乞丐,想来家境不太好吧。
“我不是小孩子!”少年忽的站起,又浓又粗的眉毛拧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怒气,“本来还想跟你说点有用的东西,这下看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雷风行几遍,“你不过是个自大的家伙罢了,也不是值得信任的人!”说完转身便想走。
“站住!”雷风行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这样的脾气,不是小孩子又是什么,“你知道些什么,说出来,官府自会斟酌。”
少年站定,偏头斜睨了他一眼,“小爷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想知道,明晚的这个时候,还是在这里,小爷等着你!”说完施轻功飞走。
雷风行站在原处不动,并没有跟上去,他知道,一般人有怒气时,还是不要惹的好,而且就算他现在跟上去,那人不想说的话,定是不会如实说,甚至有可能为了敷衍,说些谎话,便是适得其反了。
明日便明日,他倒是想看看,那少年,藏着什么东西!
站了一会儿,雷风行准备走时,眼睛还是朝着那人远去的方向:为何他会觉得这个梅小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他非常确信,他之前并未见过此人。
第二日夜间,雷风行又在昨夜的那般时候来到那个地方稍嫌偏僻的庄园,抬头一看,圆圆的满月下,梅小五正跷着腿仰卧在屋顶,双手抱着个酒坛子往嘴里灌酒。
边灌还边大声吟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雷风行看着他在如此清风明月的晚上,这般的潇洒自得,无所畏惧,昨夜对他的小气印象跑了个无影无踪,心下笑笑,他纵身跃上屋顶。
“在此处如此大声的饮酒吟诗,不怕扰人清梦?”
“我说官爷,这个庄园废置已久,这里又较为偏远,平日里都少有人来,这样的夜里,除了你我二人,又有谁会想到此处来?”梅小五斜斜睨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
雷风行似是被他这样的自我自得感染了,也坐在了屋顶。
梅小五坐起,将手中的酒递给他。
对望了下,雷风行大力的接过他递过来的酒,豪气的饮着。之后,看着月下远远的黑色树丛,“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吧!”仔细想过,昨日里梅小五态度虽有不敬,却定是有话想跟他讲,才会等他回来。
“听说官府里传出话来,这采花贼就是飞狐,可是这样?”梅小五此时面色阴沉,目光犀利。
“你从何处得知?”雷风行并未正面回答,还是抱着酒坛子,看着远方。
知他不大想跟外人透露什么,梅小五叹了口气,“这采花贼,不可能是飞狐。”
“哦?”雷风行扬眉。
“飞狐是侠盗。他只会盗东西,却从不会做这等龌龊之事。”梅小五双手握拳,言词肯定。
“你又如何得知?”
斜睨了他一眼,梅小五缓缓说,“飞狐是好人,他偷的人家,全是律法不能管,却明明鱼肉百姓的高官显贵,他偷的东西,全是来历不明,不可对外人道的本身就是赃物的东西,他得的钱,大部分都分给了穷苦百姓!”梅小五有些义愤填膺,“所以你们怎么可以把他当做采花贼!他从来不做那种龌龊之事!”
“是么?”雷风行缓缓回答。他惊讶于这个人居然知道飞狐的这么多事,想来那飞狐也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未留线索,可看对方的神情,他不能急,只能缓缓引导,看他会不会说出自己需要的东西。“你就想说这些?”
“那飞狐所盗之物,何只价值连城,你就知道他的所得,大部分都给了穷苦百姓?还是其实只是给了九牛之一毛,就是为了沽名钓誉?”
戚小久暗想这个木头捕头,的确聪明,这样的思虑,还真没污了他神捕的名号,其实如果按师父所说的分,还真得大部分给了别人……可是他舍不得……
眼儿一转,他幽幽说,“家父本是一处地方官,为人风骨清高,不想却被奸人所害,无奈那奸人势力很大,官府并不能拿他怎样,可怜家父一身清白,却死的如此屈辱,这些,你们官府,为何不管!”
梅小五霍地站起,眸子里似是闪着泪花,他死死盯着雷风行,无声的控诉。
久居官场,凭着一腔热血,拼到如此地步,雷风行也不傻,他自然知道,这种事情,在官场上,算是屡见不鲜,以一已之力,的确难以平复。
“即便是这样,偷儿就是偷儿,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他依旧是偷儿!必须得到律法的惩处!”雷风行的话,也是掷地有声,他觉得的确应该帮助弱小贫苦,但偷东西,就是不对!
本就没指望着雷风行会转变意识,从此偏袒飞狐,但他的目的想来已经达到,戚小久就没再多说什么。
再次慵懒的坐下,他笑开了眉眼,“我说官爷,人生难得有此时此景,如此让人难忘,不如我们就专心饮酒,旁的事,放在一边,可好?”
雷风行性格本就爽快,听他这么一说,顿觉有何不可?旁的事,待明日再说,也是不晚。
二人便就着酒坛子,一起饮着,从幼时淘气聊天习字习武的辛苦,从母亲的唠叨繁琐说到父亲的不苟言笑,从兵器武艺聊到诗词歌赋,从偷儿大盗聊到草莽水贼,从江湖意气聊天儿女情长……
两人都不知道,原来跟彼此,竟有这么多的话聊,竟也如此的尽兴……
男人的友谊,来得很快,或者就是这明亮的月色,或者就是这拂面的清风,或者就是这坛老酒,或者就是彼此那个会心的眼神,调侃的大笑,就此成了朋友,引为知已。
戚小久想他应该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晚上,跟一个捕头,如此畅快淋漓的聊天。
雷风行则是很久以后的日日夜夜,经常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里,他就是这般,和某个人在聊天,直到地老天荒……直到醒来时泪流满面……
盗受十七“美人”出浴(上)
这夜起,梅小五被雷风行引为知已,他认为梅小五机敏,洒脱,武艺虽不算高强,却也有着非常人的智慧。
这夜起,戚小久对于雷风行的好感,也从一点点,增加到很多的一点点,他觉得雷风行虽然还是那般的木头,不讲一丝情面,却也有着寻常人的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