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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她话里那未竟的话语,胤溏对她的想法心中已然有谱,但碍于父皇的殷殷期盼,他仍是硬著头皮问道:“你想怎么样?”
静静地凝了他一眼,玉如意的眸里流转过几许深思,然后她突兀的问道:“我想你应该知道‘玉灵通’吧?”
“当然知道!”胤溏很快的接道,仿佛被问这个问题是一个天大的污辱似的。“据说玉灵通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天下没有什么新鲜事,你为什么突然提他?”
“那你说说,如果这玉灵通突然有一天想要拿著手中的秘辛造反,他反得反不得?”玉如意又问。
“就算反不得,也难免在朝廷里制造出一场腥风血雨,甚至危及大清的基石。”
毕竟在这官场上,狗屁倒灶的事情还少得了吗?若是全让玉灵通给抖了出来,这朝廷的官员至少得斩了一大半,这还能不动摇国本吗?
“知道就好!所以要他少来烦我,否则我就闹他个鸡犬不宁。”
浑身英气尽露,玉如意完全散发出一股不同于青楼女子娇娘的英气。
纵是看过大风大浪的皇子,骤然听到她的威胁,仍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他既惊诧又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个玉灵通就是你玉如意吧?”
“这你不用管,反正你就这么告诉他,相逢亦是陌路会是我们之间最好的模式,他必须明白就算他费尽心力,我也不可能进宫。”玉如意冷声说道:“我跟他从来就不是父女,以后也不会是。”
“啧,十九妹何必这么倔,忘却往事便可享尽一切荣华,何乐而不为,虽说你在这儿是一个清官,但却怎地也比不上大清格格的位高权重,不是吗?”
“别说我是做清官,就算在做格格和妓女之间选一样,我的选择也不会是格格!”咬著牙,她的倔强表露无遗。“九阿哥你可以请回了。”
喷!连声兄长也吝于启口,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还真是拿如意的倔强没辙,胤溏与自家妹子的对阵一如以往的败下阵来。
“显然父皇还是挺了解你的,在我来之前,他就已经交代过了,他要我告诉你,这次他可不会由著你任性胡来,他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你没有为自己选上一个丈夫,他会亲自下旨赐婚。”
“抗旨不是一件大事!”玉如意一点儿也不在乎。
“或许你不在乎,但被指为你驸马的那一人呢?他莫名其妙的得承下那满门抄斩的罪,岂不无辜?”
有备而来的丢下这一个问题,胤溏一改方才的狼狈,凉凉的转身走人,压根毫不在意身后那两道几欲杀人的眸光,正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背后纵横交错。
五百万两、六百万两……一千万两……算盘的黑珠子又往上拨了数颗,那双拨弄著金算盘的手才终于停了下采。
凝著那金算盘上所呈现的数字好一会儿,江毅轩终于心满意足的在帐薄上记上一长串的数字。
呵呵呵!这一年显然又是一个大丰收年啊!
想到囤放在那金库中的金钱不断的往上堆去,他的心里顿时漾起了一股得意,只差没有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合起了帐本,江毅轩的手还是恋恋不舍的轻抚著那把金算盘。
那轻柔的手劲,爱恋的姿态,若是单看他那模样,旁人还以为那金算盘已经化成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否则哪能得到男人这般的恣意怜爱。
“啧,我就说他又在抱著盘算不放了,你还不相信!”
人未到,声先到,西门夏永那隐含著讥诮的声音大刺刺的在门外响起。
“我不是不信,只是希望情况不是如我们所想,要不然我真要怀疑他这辈于是不是只能抱著他那宝贝算盘睡觉了。”
一边解释著自己的意思,柳天青对著江毅轩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像江毅轩这样的男人,成天不是帐册,就是算盘的,活像是个守财奴似的。
他赚钱赚不腻吗?钱不是够用就好吗?他就是搞不懂毅轩他干么把赚钱和攒钱当成他毕生的职志。
更夸张的是,他赚的钱从来不花,仿佛是个只进不出的钱坑似,瞧瞧这堪称“简陋”的房子,真让人怀疑这就是京城首富住的房子。
“你们来干么?”江毅轩有些没好气的瞥了他们一眼,对于他们的批评选择了充耳不饲。
“来给你请。”西门夏永率直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从不请人吗?”江毅轩眉头一皱,看著他的脸色像是在看什么害虫似的,眸光中透著不悦。
要他请客!?听到这个答案,他开始怀疑这个西门是不是太不了解他了。
他从来不拿钱开玩笑,自然也不会请这种没有意义的客,即使是面对这个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对这方面的坚持一样没少过。
“啧,你难道忘了,前阵子天青替你拉成了一笔生意,你答应要在红莲坊办上一桌,以答谢他的功劳吗?”
西门夏永的脸色透著一股不以为然,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今天就是非从江毅轩的身上挖出一点银子来,否则岂不是让他过得太舒服些了吗?
“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是我和天青的事,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凑这个热闹?”江救轩语气不善的反问,双手又不由自主的朝桌上的金算盘抚去,心疼的感觉结结实实的溢上了心房。
“天青请我当陪客,怎么不关我的事?”大刺刺的宜告著自己的身份,西门夏永还不忘反诰回去。
说实在话,他们三个好友的家境都不错,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同伴,就算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
但感情好是一回事,他就是看不惯江毅轩那视钱如命的死性子,每每总是逮著机会就要挖出他一点钱来,希望他能改改他那宛如“铁公鸡”般的小气习性。
“天青,你……”接收到这个答案,江毅轩不赞同的眸光快速的扫向柳天青,显然对他自作主张找来这么一个难缠的陪客有些不悦。
“这不关我的事,是他硬要拉著我来的,更何况去红莲坊一趟,要不了你多少的钱,你就认命些吧!”
“红莲坊”这个词儿一出,江毅轩的脸转瞬间又黑了一半,这京城里谁人不知那红莲坊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里头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更别说那他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花魁了。
什么叫要不了他多少的钱,这样的青楼能便宜得了吗?
怎么他们这两个损友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来敲他一顿的吗?
“走了、走了,要是再晚,只怕见不著花魁了。”西门夏永心急的往江毅轩的腕上一拉,也顾不得他脸上那股心疼,硬是将人给拉走了。
这简直就是挟持,江毅轩怒瞪了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的好友,可却拿他们没办法,谁教是他一时口快欠下了这一顿呢?
一脸心疼万分的江毅轩在心中提醒著自己,钱袋千万得要揣紧些,更不要再胡乱说要请客,尤其是在西门夏永的面前,否则……可惨了!
呆望著眼前这满桌精致的莱肴,江毅轩的心是一阵痛过一阵,若再加上等会儿伺候的姑娘,那帐铁定超过百两,天啊!
那心疼让他完全忘了自己一杯即醉的个性,随意的便执起置于身前的酒杯,一仰而尽。
随后他将自己的视线掉离眼前那些“钱”……呃,不是钱,是浪费钱的美酒佳盾。
突然间,百般心痛的他双眸倏地一亮,朝著两个好友问:“啧,天都黑了,对街那些人是在排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有大富人家在开仓赈粮吗?”
“你可不要告诉我,若是赈粮,你想下去排队。”本在品尝著美酒佳肴的西门夏永手上那夹莱的样子因为他的问题而停在半空中,他带著些惊愕的警告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做那种事有碍我的身份,我是不可能会去的。”俊颊俏俏和泛起一阵红,江毅轩讲起话来虽然流利,但过分精亮的眼神却宣告著方才下肚的那杯酒已经悄悄的起了作用。
“幸好你知道你的身份,要不然我可没脸再继续待在这儿吃东西。”听到江毅轩的答案,那颗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像是没听到他那放心的言语,江毅轩将自己的盘算说出“如果是赈粮的话,那我得让风儿回去喊人,要家里的仆人都来领粮,那府里不就又可以少些开支了吗?”
一段话说得西门夏永险险将刚人口的酒给喷了出来,就连原本自若的柳天青脸色也是一变。
“你……你刚刚说什么?”西门夏永瞪著他,紧张得几乎口吃。
“对,说做就做,我得赶快让人回去说一声,免